来接机的是一名俄罗斯男子，程念称呼他基里尔。

“基里尔，又见面了~”

男子个子很高，肌肉透着战斗民族的风格，年纪看着也不大，也就30出头的样子。有一种独属于俄罗斯成年男子的帅气。只见他自然地就搂过程念纤细的腰肢，来了一个“过于热情”的贴面吻。

程念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。

却被炎响看在眼里。她不喜欢。非常。

但这个姑娘却依旧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。她用俄语向基里尔介绍炎响，又用中文向炎响介绍基里尔。

基里尔，也喻贸易莫斯科中转中心合作人。在欧洲大陆有自己的渠道和脉络，尤其是生物科技方面官方不能出口的最先进设备和材料，他常能搞到。通过欧洲大陆转到莫斯科中转中心，再通过中俄的便利贸易条件，输送回国。本次采购的设备，已有数台样机存放在也喻贸易莫斯科的临时仓库。当然，为了拿下拥有医学博士学位的客户炎响，这次还特意邀请了瑞士专家。

炎响与基里尔握手。

就像中国的白净书生和北面的野蛮战士，对比强烈。程念心里暗想。

正式会面安排在了第二天。

到达酒店已初初入夜。酒店临河而建，红金配色的装饰，表达着强烈的俄国风格。这不是闹市，但胜在离中心仓库近，程念以往来俄都住在这里。

酒店虽不算高端，但给炎响这个大客户定了全酒店最豪华的大行政套间，应该也不算亏待他，程念暗自思考。

而程念自己住的小单间，在炎响套间同层的转角处，也算是便利。

门铃响起。

已是晚10点。程念好奇是谁大晚上来找自己，从猫眼看去，是基里尔。

蓦然僵直了脊背，暗骂不好。和基里尔也打了几年交道，这个俄罗斯男人愈发毛手毛脚，对自己不怀好意。但偏偏他是莫斯科方面唯一的主理人，得罪不起。

尤其在炎响订单落定的紧要关头。

拖延了一会，程念虚掩着开门。

“还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吗？”程念用俄语，重音在工作二字上。

而眼前的男人却视而不见。抵在门上，强壮的肌肉被凹成曲线，走道上的灯将他的身形印在地上成为阴影。

男女、以及人种带来的巨大体型差，让程念不禁微颤。

“我们不要只有工作关系，小美女，我爱慕你已久。”说罢巨大的手掌握住程念的腰肢，顶着门就要进房间里来。“我们彼此都能给一段动情的异国体验。”

巨大的恐惧几乎已经击碎程念的翻译系统，但不用听他讲什么都能猜到他想要干什么。

不能进房间！

程念还好反应快，掉转身跑到了酒店走道上，想到炎响就在这层，立即向他房门口奔去。

“炎先生！炎先生！炎响！”

程念拍着门，炎响第一时间就打开了。

两人面面相觑。

程念慌乱地喘息，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基里尔还在程念房门口。大汉衣襟敞开，面色微红，似有酒气。

炎响立即就明白了。

程念看到炎响，也镇定下来，“基里尔先生特别热情，还想与我们喝啤酒聊聊天。”

“哦？基里尔先生，一起来我房间吗？我们可以喝我从中国带来的茶叶。”

基里尔愣住。

“你们苏总也最喜欢喝这个茶。”

基里尔频频摆手，用英语说道，“对不起，是我的失误，我明早来接你们。”而后便离开了。

程念只得到炎响房间坐一会，他真的泡上了铁观音。

这就是成人世界，三人心知肚明，却依旧成全体面。尊严、恐惧、欲望，都要为生意让步。

程念呆呆地坐在沙发里，她终是放弃了板正的坐姿，选择窝躺着。

“多久了，基里尔的骚扰？”

“还好，只是愈演愈烈罢了。”程念的长发垂下，遮住了她的侧脸，但似乎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她的楚楚可怜。起码炎响感觉到了。

“告诉苏也。”

“比起你，苏也更会憎恶基里尔的这种行径。”炎响喝了一口茶，铁观音较为浓郁的香气似乎与这莫斯科的夜也极为般配。

“我只是一个小职员，除了赚钱以外的事我不想叨扰老板···”还没说完，程念抬头与炎响对视。

目光如此坚定，仿佛在说，相信我。

程念掏出手机拨打了苏也的电话。果然，苏也在电话那头几乎暴跳如雷，说会立即警告基里尔。

基里尔或许是也喻公司整个欧洲货源的联系枢纽，但程念现在也是国内除了老板以外唯一的重要客户经理。一个管供，一个管销。而基里尔把过剩的荷尔蒙用在第二天有重要接待任务的时候，用在供销对接的重要工作对象身上，是犯了大忌。苏也作为公司老板，必出手管。

这些炎响也管理公司，他明白。

但他也明白，如果这次是他这样的客户荷尔蒙过剩骚扰程念，苏也不一定会管。程念要么用经验与情商化解，要么···吃一点亏。

他忽的闭上眼，被一丝无名的痛苦湮没。

当年千娇万宠的小公主，终究是来到了成人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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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响此次来莫斯科主要为了亲自验机，毕竟他真正有识货的本事。和瑞典的技术人员详细了解了新机的革新之处后，程念适时提出立即打款预定，另外安排一次瑞典的专家国内培训。

这戳中了炎响的需求，此笔订单真正尘埃落定。

当苏也在国内反馈回公司已收账的信息，程念已经在盘算这笔奖金有近10万元。苏也作为老板，真的给了她很可观的收入，照这个进度，再过2到3年就能把欠款还清。想到这里，她不由弯起嘴角。

另一面，苏也昨晚一定找过基里尔，并且老板总是有打工仔不知道的治人门路。比如眼前这位身高近1米8的性感又强壮的俄罗斯姑娘。今天一路上，这俄罗斯姑娘一直跟着基里尔，想必是基里尔的夫人或者女友，这边会商结束，这位大汉直接被提回了欧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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